林百万抢前一步,捡了林士仲的扇子,连酒囊一起塞到他手里,道:“你还真当回事儿啊?不就是骆宾王的一句诗吗?”
说着从褡裢里抓出一把干果,搁到林士仲手上,又道:“现在跟调露、嗣圣年间不一样啦,武氏和英国公 ,搅不清谁是正统……再说,如今反贼都抓不完,谁还来抓反诗?”
林士仲接了酒囊,却不急着喝,只嚼着干果道:“堂兄你昨晚刚醉卧在货舱里,怎么一大早又来了酒兴?”
“天儿热嘛……天儿热就想喝酒。”林百万嘿嘿笑着,自己解下另一囊酒,痛饮了一口,“咱们船队出海都一个半月了,如今过了箇罗便全是热天气,下次睡酒窖,就不用给我拿毯子了。”
“堂兄你说到箇罗港,我看到咱停船这三天……似乎办了不少货啊。”
林百万拍了拍栏架,对林士仲说:“子聪啊,我知道你早发现了,这次的食水储备量特别大,航向也和以往不同。”
林士仲抬头道:“昨日我便想问,咱们这趟出海,不是到故临罢?”
“嗯,那故临港确实不能进,但故临国还是要过的。哎嗨,你现在专门应付市舶司,这里面的门道,你比我清楚。”林百万举起酒囊跟堂弟碰了碰,接着说,“至于目的地嘛,是丝绸之路的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