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赤手空拳来到搏击场上,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可裁判马上就要吹哨喊开始了。
他不想在上头被揍个鼻青脸肿再灰溜溜退场。
尤其是当双方实力悬殊,明知对手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
庄峤也没再继续那个话题,沉默片刻,转而问起另一件事。
“你说之前没钱吃饭,没地方住,是怎么回事?你还在念书,为什么要急着给苏振康做事赚钱?家里不供你读书吗?”
要培养一个学生艺考成功,进入音乐学院,单是教育费就不知要投入多少,又怎么会没有供他读书?
庄峤越想越觉得很多事前后矛盾,根本说不通。
很久,副驾驶上的人都只是安静,保持脸朝窗外的姿势。
有那么一瞬,庄峤几乎以为他会装作没听到,或者敷衍几句,再岔开话题。
但是薛江右慢条斯理转过头来,看向他侧脸,轻笑一声,故作轻松的口吻。
“所以说,你们天英背调做的不够彻底嘛。”
薛江右姿态松散地往后靠在椅背,垂下眼睑,很慢地说:“我爸是A大教授,我妈是乐团的小提琴手,这是你们背调查到的。因为我上学以来所有的资料都这么写。”
庄峤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霎攥紧,因为听到了他接下来那句话。
“但我没写的是……他们很早就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