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道:“是,我也是早上才接到圣旨,先到了一步。”
他见赵匡胤一身孝衣,按照常理应该问两句……但是说什么呢,说自己没有去参加丧事、还是叫赵匡胤节哀顺变?怎么说怎么有猫哭耗子一样的感觉。只有一些市井俗妇之间,才会在心里咒别人千百遍后还能笑着说客气话;郭绍是没法这样。
于是他便视而不见,根本不提赵府丧事。
皇帝还没来,郭绍就这样和赵匡胤站一间房子里,气氛有些沉闷和尴尬。
郭绍不便左顾右盼,但时不时也用不经意的神态默默观察这殿宇,他总有种感觉,好像柴荣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和赵匡胤。但这殿宇四面都是墙,只有后面才有道小门,门外没人。
就在这时,一个白胖圆脸的宦官走了进来,此人郭绍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没想起名字。宦官拿着两份卷宗,将手里的拂尘甩在手臂后面,上前道:“这是枢密院副使王朴主持、开封府左厅主要负责审理的案件卷宗,官家叫我拿来与二位将军先瞧瞧。官家尚在更衣,等一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