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测量员先生!土地测量员先生!”有人在巷子里喊道。那是巴拿巴。他气喘吁吁地跑来，但没忘记在K. 面前鞠躬。“我成功了。”他说。“什么成功了？”K. 问，“你把我的请求转告给克拉姆了吗？”“那倒是办不到的，”巴拿巴说，“我非常努力，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挤在前面，整天都站在大桌子旁边，虽然没有人叫我这么做。我挡住了某个抄写员的光线，他有一次甚至一把就把我推开了。当克拉姆抬头时，我违反了规定，举手报告。我留在办公室的时间最长，甚至最后那里只剩下我和那些仆役。我又一次看到克拉姆回来，但并不是因为我。他只是想在一本书里快速查阅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最后，仆役们看我还是一动不动，差点就用扫帚把我从门里扫出去。我向你坦承这一切，以免你再次对我的表现感到不满。”“你所有的勤奋，巴拿巴，”K. 说，“如果完全没有成果，对我又有什么用呢？”“但我有成果，”巴拿巴说，“当我走出我的办公室时——我称之为我的办公室——我看到一位先生慢慢地从深深的走廊里走过来，其他地方已经空了，那时已经很晚了，我决定等他，这是一个继续待在那里的好机会。我最喜欢留在那里，免得给你带去坏消息。但等待那位先生也是值得的，他是埃朗格。你认识他吗？他是克拉姆的首席秘书之一。他是一位虚弱矮小的先生，有点跛。他立刻认出了我，他以记忆力好和洞察人心而闻名。他只要皱起眉头，就能认出每个人，甚至那些他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或读到过的人，比如说我，他就几乎从未见过。尽管他可以立刻认出每个人，但他还是会先问一下，好像他不确定似的。他对我说：‘你不是巴拿巴吗？’然后他问：‘你认识那个土地测量员吧？’接着他又说：‘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要去贵族庄园。土地测量员应该去那儿拜访我。我住在十五号房间。但他得现在就过去。我在那儿只有几场谈话，早上五点就要搭车回来。告诉他，我很重视和他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