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继续跟着哈拉赫往穴地深处走,一路听着琅琅的诵读声,越往里走,后面的声音越微弱。
“树,”孩子们齐声读道,“树,草,沙丘,风,山脉,山坡,火,闪电,岩石,石块,沙尘,沙,热,庇护所,热量,满,冬天,冷,空,侵蚀,夏天,洞穴,白天,压力,月亮,夜晚,冠岩,沙潮,斜坡,种植,夹板……”
“这种时候你们还开课?”保罗问。
她的脸严肃起来,声音显得沉痛:“列特教导我们,教育一刻也不能中止。我们会永远记住死去的列特,这是恰科博萨人的悼念方式。”
她穿过隧道走到左边,登上一块隆起的岩架,分开纱质的橘红色门帘,往旁边一站,说:“你的住所已经准备好了,友索。”
登上她站的那个岩架前,保罗犹豫了一下,他突然不大情愿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他想到,自己正被一种奇特的生活方式所包围,只有彻底了解弗雷曼人的生态学理念和价值体系,才能理解这种生活方式。他感到这个弗雷曼世界正在探寻他,企图诱惑他,将他诱入陷阱。他知道陷阱里是什么——疯狂的圣战,那个让他认为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避免的圣战。
“这是你的牙帐。”哈拉赫说,“你为什么要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