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情形,最多再放一轮铳,妖邪就得嗷嗷叫着冲上来。没时间了,要上刺刀就趁现在,但命令不能乱下。决不能乱下。/
二队鸟铳什长赵栋成,觉得喉咙里面活像卡了一只螃蟹,不仅说不出话来,而且被爪子挠的钻心疼痛。下命令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上刺刀”,只要他说出这三个字,弟兄们马上就会下意识地执行。可问题是,如果他们真从皮鞘拔出刺刀,把这柄一尺短刃塞进铳管的话,鸟铳什就会立即变成短枪什,鸟铳再也无法打出一颗铅弹。
/守城的时候,这东西确实挺有用的,救了不少弟兄性命。但野地打仗,情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X他姐,工曹那帮货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为啥造的刺刀这么不中用?就不能搞个既能装上火铳、又不影响开火的新家伙什——/
“咚隆!!”
清脆的炮声,活像铁锤钉钉子似地一下砸进左耳孔,暂时中止了赵栋成的胡思乱想。是佛朗机,二队的佛朗机炮总算修好阵地,对着尸傀怪物开始喷火啦!
隆隆炮声连成一片,与鸟铳愉快地互相唱和。除去二队这门以外,步幢的另外三门佛朗机也纷纷发出怒吼,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落在最后的四队炮什,让赵栋成的心中一下子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