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钱到底做什么?”他母亲问。
“喔,我得买一份礼物。”
“给女孩子?”
“嗯,差不多。”
“我不答应!”他母亲说。“再说,这个月以来,你已经拿了不止十八块了。”
温特渥斯先生抿一抿嘴唇。“想一想,这个月也许不好过。”
在结束他银行的账户前,丹顿还有十一块钱。有了十八块,还有那十一块,他威武地朝费兹花店前进。一个新面孔的女孩,站在槿柜台里。她有一双弯弯的眉毛,和甜美温馨的笑容。他心里想着梅琳。
“买廿九块钱兰花!”他喊着。
那个女孩不相信地盯着他看。最后,她想:“天哪!”一个充满意义的字眼。丹顿感觉得出她的惊羡。
“把花送到多佛路的梅琳·弗烈格小姐。”他冷峻地说。
“天哪!”同样的话,不同的含意。这一次像是一个爱怜的抚弄。“廿九块!”
当钱只是一串冰冷、无人性的数目时,并不怎么讨人喜欢;一旦它经由轻柔的嗓音转译出来,听来仿佛是祝祷之声。他将一堆钞票搁在柜台上,望着那个女孩,就像望着北天的星星一般,她变得如梦如幻,清澈闪烁。
“你叫什么名字?”他哑着声音问。
“黛安娜。”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