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长江拦腰切断,再修一百层楼那么高的坝。”
“啥子叫楼?”
“楼你都不知道呀?就是——就是叠起来的房子。”
“那叠起来的一百层房子有多高呀?”
“就像你家一百座房子叠起来那么高。”
“啊,要修这么高的坝呀?!”王作秀惊得目瞪口呆,“那……那我们住哪儿呀?”
“嘻嘻,你大嫂就住在一百座房子高的大坝顶尖尖上呗!”
年轻先生的一句玩笑话,让王作秀当真了一辈子。
从那个洋人萨凡奇来后,王作秀所在的中堡岛就开始热闹起来。不说那鹤发童颜的萨凡奇第二年又来到她家,就是中国自己的这个勘测队那个调查组也隔三差五地来江心小岛。每来一批人都要到王作秀家坐一坐,吃一顿由她做的“三峡饭”——这名儿是那个人称“老三峡”的地质师姜达权给起的。那一次,姜达权陪着萨凡奇推荐给三峡工程当总工程师的柯登博士到王作秀家吃饭,柯登博士觉得女主人的饭做得特别香,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饭,姜达权随口说了个“三峡饭”,谁知美国洋博士从此张口就要吃“三峡饭”。
其实王作秀的“三峡饭”无非是些农家菜加几样长江鱼虾拌在一起上桌的东西而已。
三峡风光好,削壁山峰高;
急流浪涛凶,白帆点点飘。
西陵峡中险,削壁一线天;
焉知悬崖上,袅袅起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