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沉吟时,曾国藩也在沉吟,他在运用朱熹方法论“格物致知”。半个时辰后,他“致知”了:“我要给江忠源写封信,说明我移孝作忠的真意。”
这封信简洁明快:“大局糜烂到这种地步,我不想执着守孝不出的初心,能尽一分力必须拼命尽这分力,成败利钝,全都不问。”
江忠源对曾国藩的解释毫无兴趣,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受礼法束缚的人。他只是大为不解,曾国藩的语气中把出山任团练大臣一事看得那么难。训练团练,把他们送上战场,痛殴长毛匪,这有什么难的呢?
江忠源这样想,没有错。他本人大大咧咧,思想上放荡不羁,是个乐观主义者。
曾国藩做事踏实,看问题更踏实。他看得很透,当时的破败时局不是编个团练打几场仗就能挽救的。因为人心已不古,世道在浇漓,小修小补于事无补,不干则已,要干就必从头做起,放手大干。要有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百死不悔的精神,才有可能力挽狂澜,成就大业!
团练无用也
1853年1月末,曾国藩和郭嵩焘途经湘乡县,闻听张亮基征调了湘乡一千团练到长沙,同时还征调了湖南其他地区的团练。曾国藩惊问道:“这么兴师动众征调团练,长沙正规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