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迎上去,绿衣女子见杜堇含笑上下打量着她,便放下浣衣提篮,也细细端详着她,杜堇上着鹅黄春衫,鹦哥绿下裙,头戴金步摇,环佩叮当,手白嫩如柔荑,肤净如雪,青丝如绸,唇若涂朱,莹亮柔软,眼波流转,清灵如水。笑容却如碧湖里孤傲的芙蓉盛放,有着夺人魂魄的清冷。
宏昌向杜堇半福了身,柔声说:“姐姐的装束不像本地人,方圆几十里,没有我宏昌不认识的。莫非是杜老夫人的亲眷?”
杜堇笑说:“你就是宏昌?我是杜堇,常听祖母说,宏昌胆识过人、聪慧雅洁,与祖母学习画画,不过几个月,就找到作画的诀窍。祖母所教的人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
杜堇家中并无姊妹,常听祖母在信中提到有一女徒如何聪慧过人,如何清丽如画,因此便遥想与她结拜为异姓姐妹,今日一见,果然是聪明伶俐,寥寥数语,便猜出她的身份。
“真的是杜堇姐?我也听杜奶奶说杜堇姐姐秀外慧中、德修兼备,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筝。对她的医典也多有涉猎。刚才看姐姐,险些迷了眼,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人物!”
宏昌笑意盈盈望着杜堇。她的笑若梨花未开,羞涩中带有一股清奇之色。她的美如欲放的花苞,已初见雏形,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见盛放至极艳丽的牡丹。
杜堇信手摘下宏昌头上掉落的花瓣,见她头顶双鸦髻,全身素净,未有任何佩饰,便从衣中摸出块玉佩,笑着说,“我年满十岁,父亲帐下一宾客见我乖巧喜人,就赠给我一块美玉,正面形似貂,反面形似蝉,就取名为貂蝉,我做佩饰随身带了四年,今天与宏昌妹子一见如故,就像自家姐妹,所以送给你作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