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太宗也是这样看的,如贞观十一年,他对房玄龄说: “古来帝王,生于深宫,及其成人,无不骄逸,是以倾覆相踵,少能自济。”可见,房玄龄的对答不过重述了六年前唐太宗的原话而已,然而,经过承乾、李泰党争之变后,太宗却改变了看法,把责任归咎于臣下。其原因是有不少功臣子弟参与太子废立的党争活动,由子弟涉及功臣,房玄龄难免身处嫌疑之地,唐太宗当然就不像往日那样信用不贰。而长孙无忌及其子弟都没有介入或插手承乾与李泰的党争,又兼国戚的特殊身份,这两个优越的条件正是唐太宗特别信任他的根源。
由于唐太宗的倾心信任,长孙无忌已大权在握,当太宗询问他立李治、百官会有什么反映时?长孙无忌竟敢打保票。后来当太宗临终之际,顾留李治说: “无忌、遂良在,国家之事,汝无忧矣。”他深知李治庸懦,非有“良佐”重臣,不足以成大事;而无忌、遂良正是群之“良佐”。正如有的学者所说: “长孙无忌之勋戚可依也,褚遂良之忠贞可托也。”这是最终促使唐太宗立李治为嗣的根源。
贞观十七年四月,李治立为皇太子后,太宗选用一批元老重臣,组成一个阵营强大的“辅佐”班子。史称: “东宫僚属皆盛选重臣”。如以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为太子太傅,萧瑀为太子太保,李劫为太子詹事兼太子左卫率,李大亮为右卫率,于志宁和马周为太子左庶子,苏勖和高季辅为太子右庶子,张行成为太子少詹事,褚遂良为太子宾客。针对李治仁弱缺点,命刘泊、岑文本、褚遂良、马周更替到东宫与太子谈论,以提高李治的学识与决断能力。在太子辅臣中有三人值得特别注意,一是长孙无忌以太子师位居三师之首,是辅臣里地位最高的代表人物。二是李劫太子詹事同中书门下三品,有学者认为此职“谓同侍中、中书令也,而‘同三品,’之名盖起于此。”史传表明李劫没有积极参与拥立李治为储君的活动,太宗为什么特加垂青呢?因为李治为晋王时遥领并州大督,李劫是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唐太宗以下属故旧关系,期望李劫尽心辅弼,曾说: “我儿新登储位,卿旧长史,今以宫事相委,故有此授。”三是褚遂良以谏议大夫兼太子宾客。有史学家注云:太子宾客,正三品。古无此官,唐始置,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次年,又擢升为“以宰相兼宾客。”可见,李劫的“同三品”与褚遂良的“太子宾客”都是职衔宰相,因人而设以示特殊恩宠的举措,说明唐太宗此时早已虑及自己死后辅佐李治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