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云迟心里一慌,明嵬军主帅,莫非,那件事当真要追责到他身上?
北堂云迟刚要起身,向晔王行礼,褚帝却喝道:“跪着!”
简王膝盖头一软,又落在了地上,转身朝向北堂黎,“九叔安好。”
“不敢当。”
北堂黎冷冷地说着这句话,语气神态疏离。
这哪里是不敢当,分明是不屑、不受。
“你九叔说,此次定王押运粮食有功,明嵬军上下,皆感其德。”褚帝眉目一掠,像是掷了一团火球到简王身上,“那你呢?你为明嵬军做过什么?”
“儿臣……儿臣有罪。”北堂云迟低垂着头。
褚帝看着他的模样只觉胸中来气,越来越不顺眼,“那就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他气他敢做却不懂得善后,在敌人面前竟又那么容易承认罪责。
这样的儿子,真的能接起褚国的重任吗?
褚帝心中哀痛,他忌惮所有人,包括他的兄弟和子嗣,可当他发现自己的血脉无一能够为他分担,反而事事受他钳制,要他善后之时,心中又是说不出的憋闷。
“说!”
“是!儿臣,儿臣……户部为儿臣所掌管,战争期间,儿臣没有尽够全力为明嵬军拨款筹粮,无功便是过,儿臣知罪,甘愿领罚,也求九叔宽宥,委实是当时户部赤字有缺,才一时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