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是张安夷的好友,自然也来给老尚书和老夫人吊唁了。
吊唁之后,她将张安夷叫到了一旁,看了看他比起平日要苍白一些的神色,叹了口气道:“节哀顺变。”
张安夷点了点头。
因为前来吊唁的人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十分复杂,沈未特意看了看左右无人注意,在低声说:“丁忧之事你决定怎么办?你这时候丁忧正好合了太后的心意,要不要考虑夺情?”
丁忧是孝道。
人出生之时,三年不离父母的照料,因此,父母亡故之后,儿子也当还报三年。这三年期间,不得外出做官。
是以张吉是要丁忧三年的,而张安夷、张安玉这样孙子辈的丁忧一年。
沈未所提出的夺情便是权变。
家礼要服从国事,就先现在这样朝局刚刚稳定,依然内忧外患的时候,张安夷身为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可以以国家为重当作借口,提出夺情,继续为国、为圣上效力。
夺情之事前朝有先例。
“恐怕我夺情会成为御史言官弹劾我的理由,裘太后会借此做文章。”
沈未意外地看着他:“你真的要丁忧一年?” 虽然她知道张安夷跟他祖父祖母感情很深,但是这个时候丁忧太不明智了。
“二少夫人。”
下人的声音让张安夷和沈未都注意到了走过来的阮慕阳。
四个多月的身孕,阮慕阳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因为虚弱,她的身材不见圆润,在隆起的肚子的衬托下,显得比原先更加纤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