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知道“以炎”是毛人凤的代号。但这电报为何没有郑介民、唐纵的附注?难道是毛人凤瞒着郑、唐两人么?
文强读罢电文,心中感到沉重,但既不敢问,也不知道戴笠找他来的用意,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态度说:
“啊!是校长的电谕呀!”
戴笠这时沉不住气了,红着眼睛,拍着胸脯说: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劳累,一心为国为校长,想不到会有人乘机捣鬼,落井下石,想端我的锅。同室操戈,实在欺人太甚!请为我拟一复电,说我处理平津宁沪的肃奸案件,事关重要,无人可以代理,请宽限半月才能返渝面陈一切。”
他愤愤地踱了几步,又接着说:
“同时要表达对宣铁吾、李士珍、黄珍吾捣鬼必须揭发的意见,措辞要委婉一些,不要露出与人争长短的痕迹。复电稿拟好后,先交我看,然后再拍发。只许你一人知道,对其他的人要保密。”
文强考虑再三,感到这样的复电很不好着笔。
他知道,戴笠与宣铁吾、李士珍、黄珍吾三人交恶的情况,在国民党上层早已无人不知。戴笠与宣铁吾在浙江省时,就争得不共戴天。宣铁吾在抗日战争中期,夺去戴笠兼任的财政部缉私署署长一职,使戴笠大为恼火。李士珍与戴笠为了警政大权,也你死我活地争了20年。戴笠必定认为李士珍是被他打下马的败将,又何以列名在他的前面?这显然是他难以忍受的事。戴笠对黄珍吾的不满,则是据说发表黄珍吾为首都警察厅长一职,不是戴笠的推荐,而是宣铁吾、李士珍向蒋介石说过话,这未免使戴笠感到面子上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