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轻得也许都看不出我点头了吧,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不知他听见了吗?
“好听。喜欢。”
冰大叔仿佛想对着山谷大喊几声似的,终于还是克制住了,喜形于色,说道:
“阿树,你不知我心里有多高兴!多高兴!”
我的正弓像孩子一样高兴,他身上藏着这般温厚的象息,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温暖吧。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是你,我可以等。我必善待你,珍而重之。”
我从飞岭手中拿过一个小纸袋,抓着米果袋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某个忐忑的低年级学生,慕名给某个风靡全校的学长送情人节巧克力。
“我会去几个城市,有什么想要的吗?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带回来给你。”
城市?
多么遥远而陌生的名词,仿佛它已经不再代表一个地方,只是一个空洞的词眼而已,与我毫无干系了: 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我比那书中人,离尘嚣更远。生辰八字里有三个鬼道的我,果然吝啬于感情。Out of sight, out of mind.我回橡山还不到两个月,却似乎过了两百年——也许山中的时间真的与世间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