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层,是“谐声”字也因为古今字音的变迁,很有些和“声”不大“谐”的了。现在还有谁读“滑”为“骨”,读“海”为“每”呢?
古人传文字给我们,原是一份重大的遗产,应该感谢的。但在成了不象形的象形字,不十分谐声的谐声字的现在,这感谢却只好踌蹰一下了。
本文节选自《鲁迅全集》第六卷,鲁迅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85—90页。
【导读】
本文节选自鲁迅先生的《门外文谈》,选自《鲁迅全集》第六卷的《且介亭杂文》部分。《门外文谈》一文1934年发表于《申报·自由谈》,后来鲁迅把本文与另外有关语文改革的四篇文章编辑为《门外文谈》一书,于1935年出版。
1934年2月,蒋介石在南昌宣讲了《新生活运动要义》,发起了“新生活运动”,提倡读经尊孔,保存文言。在此背景下,一些复古派则提出了“复兴文言”,比如国民政府教育部的汪懋祖在《时代公论》的110号上发表了《禁习文言与强令读经》,引起了国内风潮。1934年夏,曹聚仁、叶圣陶、陈子展、陈望道、徐懋庸、乐嗣炳、夏丏尊七人在上海福州路有一个讨论会,就针对当时汪懋祖的“读经运动”与许梦因的“提倡文言”商量对策。大家认为白话文运动还不够彻底,一致提出了大众语的口号。正是在这一背景下,鲁迅应曹聚仁等人的邀请,写下了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