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秋林,家欢还有些好奇。
她装作毫不知情:“怎么样?发达国家都待过了,回到我们这小城市,不适应了吧。”
秋林不失风趣:“哎,怎么是小城市,1984年国务院就批准淮南十三个较大的市了。”
家欢话锋一转,猝不及防地:“丽莎呢,什么时候回来?”
秋林正面迎接:“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原本,家欢只是打算敲敲边鼓,看看他的反应,探探他的底,无论是真是假,她以为秋林总要遮盖一些。谁知秋林不见外,一下就掏了实底,光天化日,赤诚相见,家欢反倒被这个真相打得不知所措。不晓得怎么接话。虚与委蛇惯了,偏偏怕这种掏实锤的(方言:实打实,不说假话的)。
“这个……”有些结巴。
“都过去了。”秋林故作洒脱。
“不知根知底还是靠不住。”家欢没头没脑冒一句。
一阵风吹来,门口白玉兰树上的雪纷纷落下,扑在两个人头上,家欢秋林都惊得连忙打扫。家欢穿得少,脖子上光溜溜的,雪顽皮地滑进去,冰凉。家欢一边笑一边叫。
秋林连忙把围巾取下来,加拿大货,驼色羊毛质地,绕在家欢脖子上。家欢连忙说不用不用。秋林坚持。
“你冷,你需要。”他说。
家欢只好戴着。一瞬间,心底热流涌过,这场雪似乎也不剩什么了。路边,方涛的车停着。不早不晚,他将将好目睹秋林给他亲爱的老婆戴围巾那一幕,瞬间气撞脑门,拉开车门就要冲上去。“四哥!”宏宇也赶来了。在他背后喊。